北京海淀的李先生,用切身体会告诉笔者,自从安了净水器之后,他家的水费每月涨了一倍多。净水器废水率完全不是原来销售商说的1:3,而达到了惊人的1:10.此外,净化过的水照样有杂质,李先生还是主要依靠烧水来保障饮用水的安全。
上海的一位消费者则指出,本来想选购净水器,更是看到淘宝网上有些商家宣传净水器能避免肝炎等传染病的传播。但是,偶然咨询医生后,得到的答案是通过饮用水传播肝炎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这使得这位消费者对净水器销售商宣传的各种产品卖点都产生了疑虑。
诚然,*近三年,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增加,净水、纯水设备开始走进普通家庭。按业内人士估算,以四分之一的家庭和企事业单位使用纯水设备计算,市场保纯化水设备有量在1500亿到3000亿之间。此外,每年还会产生不低于800亿的“滤芯”更换市场。而且,在现有价格体系下,净水器和滤芯的销售毛利,都高于彩电、电脑等常见家用大件一到两倍,甚至数倍。是家电行业真正的“未来金矿”
对此,国内主流家电企业,格力、美的、海尔、TCL等已经在加大行业布局。另外一些日化企业(如安利),工程产品企业如(3M),饮水用具企业和更多不知名小品牌也在跻身其中。而就市场份额而言,占据行业主导和市场话语权的依然是各种新兴净水器厂商、中小企业甚至山寨企业。
“不具有全国的售后和服务能力的杂牌企业占据净水市场超过6成的份额”,一位不愿具名的传统彩电企业的负责人如此表示。就连格力这种每年能有不错销量的品牌,也曾多次公开表示:该市场依然不成熟,格力非常谨慎。
正式这种中小厂商,鱼龙混杂的局面,导致了文章开头提到的种种消费乱象。行业内厂商混乱,产品自然无法保障品质、售后和销售环节也更容易滋生问题,损害消费者的利益。这一方面是净水行业发展到一个特定阶段的历史必然,另一方面则更体现了净水行业自身的“投机心理”。
国内净水市场起源决定市场竞争必然激烈
国内净水器行业的发展有其特殊的历史规律。其中,偶发的环境问题是主要的推动因素。
欧美发达国家家用净水市场的兴起已经超过三四十年。相应的净水技术虽然一直在推陈出新,但是也都是成熟的技术和设备,甚至整个产业体系也早已成熟。
从欧美净水产品的技术脉络来看,民用净水产品是在消费者对饮水安全的关注度发展到某种程度后,在工业和医疗净化技术的基础上不断演变发展而来。形成净水器民用市场的核心因素是消费者对饮水安全的关心和担忧。净水器在民用市场的应用的技术和产业基础与工业应用完全同源,民用净水器产品是工业和医疗净化产品的变种和衍生。不存在专门为民用市场开发的“核心净水技术”。
我国工业和医疗净化技术的发展也不是近几年的事情:虽然我国工业化晚于欧美很多年,但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相应的技术和应用门类已经逐渐建立。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形成了全面、完整的工业体系。如果从技术角度看,我国也完全有机会和欧美同步实现民用净水市场的发展。但是,历史并没有这样书写。
虽然早期市场我国净水产业的技术能力已经初步具备,但是消费者的消费水平却相对较低。加上整体工业化薄弱,水源地的自然净化能力得到了很好的保护,饮水安全问题主要集中在少数寄生虫污染地区。这些地区的水源治理主要以改善生态环境和消毒处理为主。前者具有长效性和低成本的特点。后者则具有效果确切可靠,成本比较民用净水器产品极低的优势。
但是,在*近的十年,乃至五年时间,国内环境整体质量的令人担忧程度在明显增加。不仅包括城市水源,甚至包括绝大多数的东部农村地区,都面临饮水安全的问题。这一方面是由于部分地区粗放工业化造成的环境破坏和污染所致,另一方面则源于人们对“饮水”安全关注程度的增加。而导致后者出现的原因,除了人们自身消费水平的提升外,更有新的媒体传播手段的推波助澜。
以网络为代表的新媒体,在*近五年内成高速普及态势。尤其是移动互联网诞生了更多的“自媒体”形态的传播能量。这使得原本一个地域性的事件能够迅速演变成全国规模的新闻命题。而媒体传播自身就具有“避轻就重”的特点,往往导致“危机”成发散性、扩大化的方向发展。
网路媒体等新传播力量的发展一方面促进了人们对环保问题的重视,另一方面也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传播”想象。例如,2013年冬,受到特殊的暖湿气流的作用,我国华北地区雾霾长期不散。以此为背景就出现了“多少人得肺炎、多少人的癌症”的新闻(当然其中有真也有假)。并且将这些病例与雾霾天气相关联,完全忽视了即便是平常年份,这一季节也是相关疾病的高发季的事实。同时,更是忽视了很多疾病的发生是一个长期慢性过程,而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的客观规律。但是,即便这些消息很多都是夸大的、失实的,但是这些消息的传播促进了空气净化器和口罩等产品的热卖。甚至有些商家专门在这一时期做了大量的营销广告,促销产品。
在净水器市场更是如此。近年来,新闻媒体对水污染报道力度的加强,自身反映的是国家治理和监管力度的加强,反映的是全国整体饮水安全已经由下滑通道转向了上升通道。但是,这些新闻意义往往被普通百姓忽视。水污染信息的传播成为了净水器市场爆发性发展的关键动力。
以北京为例反渗透设备,自申奥成功以来,对很多重污染项目都进行了治理。如首钢的搬迁,燕化的改造,冬季热电供暖的改造,汽车尾气标准的提升,小钢铁、铸造、矿业等高污染产业的关停并转等等。整体上,自申奥以来,北京的空气质量、水源质量都得到了稳步的提升,而且目前还处于不断提升的过程之中。但是,就是在这一过程的后期,北京市的净水市场开始火爆发展。尤其是*近三年,呈现出爆炸式的发展势头。
一定意义上,净水器在国内市场的兴起,并不是一个自然的发展过程,而是综合了很多人为因素的结果,是一场不经意间被非计划性操纵起来的市场发展过程。
因此,从国内净水行业的发展脉络和原因上就可以看出,这一消费市场存在的三个基本发展规律:**是恐慌消费;第二是终端产品和品牌企业没有“核心技术含量”;第三是新媒体的推波助澜。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必然使得国内净水市场的竞争环境日趋激烈。
触摸国内净水行业发展过程中的人为痕迹,则可以发现这个行业发展早期,企业“责任”精神的匮乏。
在本轮国内净水市场的爆发之前,欧美民用净水行业早已成熟,国内工业和医学净水行业也已成熟。以此为基础,国内民用净水器厂商主要从事的是组装工作:只要这些企业采购的配件合格、工艺控制过关、质量管理和工作场所条件达标,即便是*小的小“作坊”也可制造出质量一流的净水器产品。从技术上,净水行业是没有准入门槛的,或者说门槛很低。这就为净水产品市场鱼龙混杂的现实提供了必要的“产业技术”支撑。
另一方面,在竞争层次和消费市场上,也充分留有中小企业生存的空间:首先,民用净水器行业缺乏必要的产品规范、质量标准——每个行业的初创时期往往都是如此,在没有标准可依的背景下,行业内产品参差不齐就是正常现象。第二,民用净水产品市场自身技术门类众多、产品特质不一、产品形态也各异,这为很多企业投机性进入市场准备了充分的“差异产品空间”。第三,国内净水器市场缺乏行业龙头,缺乏具有市场话语权威的领导企业,消费者消费具有一定的盲目性,这为中小企业的生存创造了很好的竞争条件。第四,净水器产品,特别是现在流行起来的中央净水产品、纯水机和净水机产品,具有安装设计上的专业性。很多产品甚至需要与建筑装修过程同步设计安装。这就使得消费者在产品采购和使用上必须依赖于厂商的本地服务渠道。而这种依赖性自然会降低消费者自由选择产品的话语权。第五,净水器市场消费者消费经验不足:既没有多少可以信赖的龙头品牌,也没有很多口头传递的经验可以参照——作为一个新兴市场,消费者消费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性,造成了消费者的被动,厂商的主动。
在以上产品技术和产品市场两个层面因素的作用下,厂商的市场操作空间被任意放大。这其中不乏一些厂商为了暂时利益而铤而走险、以劣充好。对于夸大功能、夸大宣传这等做法,在民用净水行业更是司空见惯。
“净水器行业的企业不可能都生存下来,死掉一多半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于行业内近百计数的品牌量,业内人士给出这样的预估。市场竞争,特别是关于“入口”产品的市场竞争,往往是一个快速形成品牌主导格局的过程。尤其是在近年来食品安全、奶制品安全问题不断涌现的背景下,消费者对这类产品的“关注”与“重视”程度已经大为提升。一定意义上,净水器产品的热销,就是消费者关注“入口”产品安全的直接结果。
那么,消费者从何保障自己的产品使用是安全有效、售后服务是长期可信的呢?答案只能落在品牌上。——这也是像3M这类品牌文化比较内敛的洋企业为何在短短三年内,就能在净水产品线上打入三四级城市市场和农村市场的原因。
品牌市场的形成是净水器产品消费市场的必然趋势。一方面消费者会支持更大的品牌,另一方面也只有的大品牌在产品创新、售后维持方面能够持续给市场提供必要的动力。在这两点的综合作用下,中小净水器厂商的发展生存问题日益凸显。
很多中小企业在考虑和家电企业、甚至其他行业巨头联合发展。目前家电行业进入净水器市场的步伐在加快。格力、美的、TCL等企业已经先行一步。这些企业在管理、资金、渠道、服务体系上有自己的优势,如果中小净水器企业能够与其合作,不失为长期生存和资产保值升值的一步好棋。同时,行业内早期的创业企业中,部分已经积累起相当的实力,正在做品牌化的转型。这种转型需要管理和资金两个方面的支持,其中风险不小,但是一旦成功收益也会更大。
不过,对于大大小小涉及净水机核心产品的百余家品牌,加上周边应用近千家企业能够*终傍上大款,或者转型正规品牌企业的,只能是凤毛菱角。更多企业则面临着:虽然眼前有钱可赚,但是前途却是一片黑暗的现实。
持有这种观点的企业往往会在短期利益上大做文章,为了保持在净水器成长期的高利润和尽量更高的收益,而索性使出各种手段。比如偷工减料、虚假宣传、欺骗营销、夸大功效等等。这些企业的核心营销理念有两个:一是,有钱不赚白不赚,赚一点是一点;二是,狠狠抓住消费者的心理,将水污染的危害无限夸大,甚至用虚假手段使得消费相信自己在饮用不安全的水,同时将产品功能“神”化,将净水器产品万能化、保健化。更为重要的是,这部分企业占据了整个净水市场销量的六成以上。这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两个不成功应用案例的“真正”原因所在。
净水器市场的混乱,客观上虽然有标准空白、监管空白的原因;也有行业发展初期,行业规则规律不成熟的原因;但是根本上却是很多厂家的投机心态、主动扰乱市场所致,是典型的人祸。
导致净水器市场很多厂家拥有投机心态的原因很多,比如包括:行业厂商异常众多,多数企业不可能长期生存;行业技术门槛极低,几乎是谁都能入行;行业缺乏标杆和龙头企业;消费者消费知识匮乏、消费心理过于迫切;以及产品好坏难以一眼判断,或者通过短期使用判断(很多地区的城市供水系统非常完备,自来水安全性很高,即便是用了劣质产品,只要产品自身无毒无害,也难以被发现有明显变化),以及资本市场本身的逐利性等。
以上这些原因的消失和改善都需要时间为基础,甚至一些原因,如产品使用前后变化不宜直接发现等,很可能随着供水安全问题的受关注和供水系统的发展,变得更为突出。同时,从行业标准和监管角度看,建立可靠的行业准则也需要时间作为基础。因此,鱼龙混杂的行业竞争局面,将是未来数年内净水器产品市场发展的根本规律之一。这种局面也就决定了该行业多元化的竞争格局。
例如,净水器行业不缺乏品牌竞争。安利这类日化产品的售价,以及一些日韩大厂的售价往往高于国内品牌均价一倍以上。同时,海尔、格力等本土家电企业也纷纷引进国内外*先进的技术,并结合自己的技术研发实力,开发出差异化的:比如具有智能功能的纯水机,往往市场价格要比普通产品高千元左右。在这部分市场,消费也愿意本着“花钱买安全”的心态,购买所谓高端产品、大品牌产品。
另一方面,净水器市场的价格战难以避免。市场采用相同RO膜的不同品牌,或者不同型号的纯水机,虽然在关键的技术性能指标上并不差异,但是,售价也能相差一倍左右。这部分差价往往与品牌、造型设计、美观性有关,甚至有些时候只是与厂商的“市场策略有关”。对于行业内的众多大品牌产品,价格战也是难以避免的。**,有没有价格战不由3M或者海尔来选择,海量中小品牌的存在,这些品牌在营销环节、甚至产品环节的低成本化,必然演变成市场的价格战;第二,市场在快速的发展,占有市场存量、占据滤芯耗材市场的入门口,对于这个行业的企业具有极高的战略意义;第三,行业核心技术成熟、而且大多数行业从业企业都选择外购核心技术和配件,产品市场的核心差异性难以形成,价格竞争具有其不可替代意义。
同时,净水器市场还表现出高度渠道依赖性的市场竞争态势。无论净水产品依赖于哪些渠道,这些渠道是大众化、集中化的家电连锁卖场;还是特殊性的装修设计阶段的各种渠道,净水产品都是一个渠道强势产品。这一方面与该产品自身的专业性有关、与产品安装的专业性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产品滤芯耗材的稳定供应有关:消费者选择产品品牌和渠道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滤芯产品购买和更换服务的便捷性上。一般,消费者需要为产品每6到12个月更换全部,或者部分滤芯才能保障产品的使用品质——以目前滤芯的售价评估,这相当于每2-3年更新一台产品的投入。净水器产品这种强服务性的特点,在市场上就表现为强渠道的竞争特点。在一定的区域市场,可以说征服了渠道,也就卖出了大部分产品。
净水器的渠道强势,与净水器的品牌繁多结合,就形成了渠道市场的混乱比如桌面式的产品,很多销售选择专卖店或者家电渠道;龙头式的产品则在建材市场、五金市场、水管件市场都有销售;但是,中央净水器和与供水系统紧密结合的纯水机产品,则依赖于装潢设计、厨卫电器等特殊的市场渠道——因为这些产品的安装具有“家用”产品前所未有的专业性。尤其是带有废液回收,二次利用系统的产品,必须与建筑和装潢设计同步实现,更增加了这些产品的渠道“特殊性”。渠道和品牌的双重混杂,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净水器行业不规范竞争的发展,成为了投机主义厂商横行的又一土壤。
净水器市场,厂商投机心态和行业内的品牌竞争、价格竞争、渠道和服务竞争的同时存在、相互作用,将是推动净水器行业发展的关键力量。尤其是该行业内的一些不健康因素的主动发酵,将极大的加速国内净水器行业的发展步伐。
从近年来的趋势看,净水市场的发展速度在每年二成左右。这种成长趋势,远高于欧美国家该行业发展历程中的平均速度。在环境压力的日趋明朗化,和消费者消费心态、消费层次等诸多因素的作用下,净水市场还有加速发展的可能。这种快速的市场变化不仅为投机客提供了必要的基础,也往往会向吸食毒品一样加速这些企业的凋亡。
净水器消费市场,劣质产品、夸大宣传、恐怖营销越是厉害,消费者就越会加速向品牌市场靠拢,就越有利于快速形成龙头品牌为主的竞争格局;少数企业的价格战策略,会消耗这些企业的成长性,同时也会加快市场的普及化进程,部分大品牌企业在价格竞争中的参与,会加快这些品牌企业龙头地位的形成;市场竞争中虚假成分的存在和价格战也会促进渠道市场的分化和集中,渠道市场的变化反过来会加速厂商市场的集中化发展;消费市场中的诸多灰色地带和消费利益受损,会加速成熟消费群的培养,并引发社会更多层面的关注,对于加速行业监管体系的建设具有促进作用……
因此,整体看目前国内净水器市场的乱象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坏事。正式因为这种混乱的存在才使得市场要求净化的呼声空腔高涨,为品牌企业的加速壮大、市场的加速成熟奠定了*关键的基础。虽然未来数年之内,净水市场依然会鱼龙混杂,但是,净水行业向大企业、大品牌市场集中的趋势已经日益明晰。随着行业发展的深入和消费市场的成熟,净水行业的乱象自然会越来越少。这将是净水器行业发展的*大机遇所在。
作为消费者,为了避免“买健康”成为“买烦心”,*核心的是加强选购知识和技能,了解不同产品的技术特点、功效,特别是了解不同产品使用前提条件和各种缺陷,做成熟理性的消费者,同时,可以多依赖于在国内有着良好口碑的品牌企业的产品,而不是一些虚夸功能或者价格低廉的产品、或者是一些刚刚进入国内市场的洋产品。这有利于消费者在初次购买和以后的换芯服务中,享受到更好的消费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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